信阳公主大婚之日,锣鼓震天,送亲队伍浩浩荡荡,显示了皇帝嫁女儿的气派与隆重。到了夜晚,酒席上更是气氛欢快,处处洋溢着喜气,新郎官平阳侯曹寿一身红色喜服,五官端正但略带病容的苍白面孔稍稍带有的一点疲惫与紧张。曹寿也算是一个文雅公子,只是身体有些赢弱,配上盛气凌人的信阳公主,恐怕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就象馆陶公主的夫君陈午,也是敢怒不敢言。
彻捏捏我的手,我转过头去巧笑嫣然地看他,「不许看别的男人看得那么入神,我不介意你那么看我。」
「彻,人家都说男人在爲女人花银子的时候最帅,但我却觉得你吃醋的样子最可爱,很有人情味呢。」
「你故意的?」
「我是无意的,如果不是在大庭广衆之下的话,我真想亲你,嘻嘻。」
本以爲彻会脸红,没想到他当衆拿起我的手,轻轻吻在我的手背上。在我的调教下,彻真是越来越象个大衆情人了,是我的成功还是失败?我苦笑。不经意瞄到花蝴蝶的脸,他眼光怨毒地在我身上一扫而过,而后神情自若,继续与人谈笑风生。看来我是高估自己了,还以爲花蝴蝶会爲了阿娇的美色所倾倒呢?原来锺情的是别人,有意思。
「彻,我去喜房看看信阳公主。」这里的空气实在是让人不舒服,随便找个借口出去透透气。庭院里凉风习习,与人声鼎沸的大厅呈鲜明对比,刚想享受一下静匿的气氛,传来巴黎的一阵娇斥声,「色狼,你往那里跑!我非得把你的眼睛挖出来不可!」张大哥与巴黎一前一后地往我这个方向跑来。
「张大哥,怎么回事?」
「这个……」张蹇看到我很意外,话说到一半又被后面的巴黎追杀,那种无奈懊恼的样子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个铁汉身上,真叫滑稽。
巴黎看到我,委屈叫道,「小姐,这个色狼,他…他…偷看我的…」
「这位姑娘我不是已经向你赔罪过了吗,在下实在是无意看到的,实在是不得已的。」
「难道你不知道非礼勿视吗?小姐你一定要替我做主,我前面去茅房,后来我一抬头就看到这个色狼杵在大树上,他偷看人家……」说着跟张蹇动起手来。巴黎一副要把张蹇打到满地找牙的地步,一般女子被看到不应该是要死要活要这个男人对她负责寻死觅活要别人娶她才对啊,这个反应是不是有点脱线了?
「张大哥,那你有看到什么?」
「我从小就喜欢爬到树上眺望远方,我什么也没看到,茅房又没屋顶,黑漆漆的,就看到白晃晃的屁股而已。」
「你…你…还敢说!我非要扒了你的皮否则我誓不爲人!」
我听过,笑得喘不过气来,呵呵太好笑了,「巴黎啊,张大哥只是看到了屁股,你不能把他当成强奸犯啊。」
张蹇点头附和我,「对啊,我只是看到了屁股却享受的是强奸犯的待遇,太不公平了。」
「色狼我跟你没完!」说着向张蹇追去,张蹇怕在这里引起麻烦引巴黎到墙外解决。他们人一消失,庭院里又恢复了安甯,我笑得差不多,想想也该去看信阳公主了。
来到信阳公主门前,还没有举手敲门,就听到信阳公主的话声,「韩鄢,你竟然说从没喜欢过我,那你之前刻意讨好我,算什么?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你说啊…」
信阳公主讲地声嘶力竭,屋内有瓷器砸落在地的声音,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韩鄢大喝一声,「门外是谁?」
我吓得拔腿就跑,连跑错了方向都不知道。路过一个门廊,看到一个门卫摸样的人,「守卫大哥,如果有人从后面追过来,就说没看见我,知道吗?」
「你是谁?我要把你交给信阳公主处置!」门卫一把抓住我的双手,就差没考上手铐了。
「大哥,我不是坏人,我是阿娇太子妃的侍女,奉命带句话给信阳公主的。没想到信阳公主房里有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门外,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立刻装成一副楚楚可怜之态,眼睛半湿半干,委屈万分的看着他,除非你是BL,否则我就不信你抵抗得了阿娇的美色和幽怨无辜的眼神!
门卫大哥开始躲闪我的目光,很好,我就是要看得他心慌意乱,「大哥,我还没嫁人呢,可不想做个冤死鬼。」边说边拿起他的衣袖假装拭泪。接下来是不是要扑到他怀里,哭泣呜咽,把这个呆子弄到手足无措?
还没想好呢,这个呆子一手捂住我的嘴,顺便带了我这个拖油瓶,一眨眼工夫躲到几丈远的假山后面,「后面有人来了。」呆子暗暗说。
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即使被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干什么弄得自己那么狼狈,不过如果信阳公主发现我知道了她的秘密,也不是什么好事,心里思忖。哎,既然这样就这样吧,谁要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呢。
反正也是无聊,我开始打量起呆子,这个呆子还长的真不赖,前面没仔细看,现在一瞧,还真象三浦友和,与彻张扬跋扈的美不同,是温暖内敛的刚正俊郎,古铜色的皮肤更加显示出男人气概。
「人走了。」
呆子被我欣赏的目光弄的有些脸红,当发现我背靠假山,双手贴在他胸口的姿势过于暧昧,急急退开。
「你叫什么名字?」我讨好得跟他拉关系,免得向信阳公主如实汇报今天的事情。
「卫青。」
没想到是历史上的名将军,那更要好好跟他聊聊了,我不禁喜出望外。
「我叫黄蓉,你叫我蓉儿好了。你在这里做什么的?」随便乱扯一个名字,否则让他知道我的真名怕他会对我退避三舍。
「我是信阳公主的骑奴,今天门卫值班刚好有事,我临时顶替一下。」大概很少跟女孩子搭讪,这个呆子一个劲的脸红。
「卫青,你以后会大红特红哦。我敢断定。」我胸有成竹地说。
「大红特红?」又不是明星,怎么红,这倒是的。我不好意思笑笑,「我的意思是很富贵,会被封侯。」
「只要少受点责罚卫青就心满意足了,呵呵。」
这个呆子太谦虚太知足了吧,「这个你就不懂了,这个叫做否极泰来,人生有起有落,有起有伏,虽然你现在在谷底,又怎知你不会飞跃而上呢?在低落的时候不必气馁,落到最低点只会向上攀升。」就象股票,不知道他听懂没有,好人做到底再鼓励一下他吧。「你既然是骑奴,一定骑术精湛,刚刚看到你几下子也一定是武功高强,机会只垂青有准备的人,以后肯定有用武之地。这个怀才啊,就象是怀孕,时间久了才看得出来。」
卫青忍不住笑出声来,「蓉儿,你这个说法够新奇的,谢谢你,被你那么一说,我真的一点也不难过。」
如果你也能把今天遇到我的事情当作没发生的话,我也不会一点也不难过,我心想。
呆子好象看出了我的想法,安慰我「快回去吧,不怕主子骂吗?放心我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信阳公主的。」
「真的吗?」没想到他那么懂得接翎子,呵呵。「那我们拉勾。」呆子对我孩子气的举动一点也没有不耐烦,顺从的应了我的要求。
与卫青挥手告别后,我回到宴席上,韩鄢看见我,冲我笑得灿烂无比,把我给笑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不会发现了吧,即使发现了会有他这种反应?让我放松警惕麻痹我?我纳闷。
「怎么去了那么久?」彻问我。
「出了点状况,呵呵。」接着把巴黎与张蹇的趣事告诉了彻,惹得他大笑不止。
等结束了这冗长的一天,我已经累的不行,倒头就睡也没问巴黎最后有没有把张蹇怎么样。
第二天起来就去看望父亲,住在宫中那么长时间,想必一定挂念阿娇了。堂邑侯陈午也算是一表人才,满腹经纶,可惜与馆陶公主并不懂他,夫妻感情也是澹如水,好在我这个女儿倒是可以经常跟他解闷。比起哥哥陈季须,父亲更是疼爱我,常拉着我下围棋,教我画画写字,倾囊相授。
看望过父亲后,没想到张蹇与韩鄢造访堂邑侯府,当看到张蹇的熊猫眼,我笑地直不起腰,太夸张吧,我转向巴黎,问道,「巴黎,你没受伤吧?」巴黎红着脸支支吾吾不语。
「张大哥,你跟巴黎可谓是不打不相识,今天是特地来看巴黎的?」我调侃他。
「我是来消除误会的。」
「那我们都先出去,让你们好好地谈。」说完拉着韩鄢跑到后院。马上甩开他的手,质问道,「花蝴蝶,你今天来我家所爲何事?」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韩鄢嬉皮笑脸地搂着我的腰,「因爲想念阿娇了呀。」
「竟敢对我举止放浪,你到底有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
「你以爲向太子告状,他就会对我怎么样?昨天那个人是你吧?你身上的味道与别人身上的脂粉味不同,你身上有花香。」低沈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哄着,湿热的舌尖轻舔着小巧的耳坠,他先慢慢舔过敏感的耳窝,用牙齿轻轻啮咬着,再张口吸吮着白嫩的耳坠,他的碰触让身体传来阵阵酥麻,我当场红了脸,却动弹不得,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羊脂般的嫩颊,么指描绘我的唇型,「到底你哪里比较诱人,使得太子迷恋动情?」
他的气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还没等张开嘴尖叫,韩鄢迅速堵住我的嘴,将我的声音吻入嘴里,灵活的舌尖轻易探入小嘴,狂肆地舔过贝齿,缠住诱人丁香,不让我反应,霸道地吸吮翻搅我的香甜。
「唔……」反抗不得,身体不受控制,竟然不由自主地回应起他。粉舌软软地回应着他,惹来他更狂狷的反应,火舌粗暴地缠着我,让我的鼻里、嘴里皆是他的气味。不晓得自己怎么了,只觉得自己似乎不排斥他的碰触,而且还感到舒服,甚至发出羞人的声音。
「你对我用春药?你把春药涂在自己的嘴唇上?」我不可置信地问。
「阿娇真是聪明呢,呵呵,对别的女人我从来不用的哦,因爲别人一看到我就迷上了。怎么办?我还没有找到太子迷恋你的地方,你说会在哪里呢?」手指从脖颈,锁骨,眼看要滑向浑圆的双峰,他突然停住,「即使现在有人发现我们,你说谁会说不是你自愿的?」可以想象我现在的样子,肯定脸蛋嫣红,一副醉意朦胧。得想办法摆脱他,否则不知道他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如果你真毁了我的清白,想必彻也饶不了你,你说呢?」我不退反而更加靠近他。「你玩弄信阳公主的感情,对彻身边的女人下手,不过是想引起彻嫉妒,利用她们试探彻对你的感情,虽然彻宠信你,对你百般纵容,你却不知道自己在彻心中的分量,你可以容忍彻的无情却不能容忍彻对别人动情,你原来也不是个无情的人,只是把自己的心遗落在他处。」
韩鄢粗暴推开我,青筋暴跳,大吼,「你懂什么?你怎么会懂得我对他的感情?」
「你的感情深厚到可以爲了他发狂,发痴,不惜把自己变成魔鬼毁灭别人,谁背负得动这样沈重的感情?莫期君王情专一,美人易老,天子善变。相爱的时候好好珍惜,不爱的时候不带走一片云彩,当彻不爱我的时候我还可以去爱别人,别人不爱我的时候我还有自己可以去爱,韩鄢,你又把自己放在哪里?」说完我撇下他一个人,回到房中,心情低落至极。